容祈怔了怔,似乎想到了什么,嘴唇微启,但最终还是没把话说出来。垂头沉默良久,才生涩地另起话题:“贵太妃,殿下,我听裴京兆说朝廷对前朝遗臣谋逆之事已有定论,既如此,过些时日,我想同阿罗一起回山上去,日后便不再进京了。”
花罗扣在他肩上的手收紧了些,忍了半天才没出声,只大大地翻了个白眼。
果然,容祈这话一说出口,贵太妃母子就都急了,周檀抢道:“阿祈你胡说什么呢!什么叫隐居山上不再进京了,你从小锦衣玉食地养着,身体还这么差,若是长年住到什么都没有的山里,哪里受得住!”
容祈有些无奈:“殿下怕是忘了,我在外十几年,远远久过在京中居住的时间。”
周檀断然道:“所以你看你去年回来的时候身体都糟糕成什么样了!阿兄气得差点把那个说你活不过三个月的御医革职流放了!”
提起当初的事情,容祈心头倏然一酸。那时他父母亲长俱无,也尚不知花罗的身份,身边只有一个相处了几年的阿玉,却又尚需要他的庇护,所以对他而言,来自贵太妃和周家兄弟的关爱几乎成了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