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叹口气,一手托着板栗,另一手无意识地摩挲他的头发,苦着脸道:“再过一年就好了。槐子哥,我好想吃腌菜烧猪肚、干焖泥鳅、红烧鱼哩,今儿晌午娘肯定烧了猪血炖酸菜,我又不能吃,我嘴里好没味儿哩。”
槐子忙安慰道:“你忍忍。娘烧了猪肝汤,你不是最爱吃么?等晚上炼了猪油,咱用猪油渣烧黄心菜,搁些豆腐,这个你也最爱吃的。”
他一个劲地找菊花爱吃的清淡菜转移她的心思,并不敢为了遂她心意,让她不忌口,吃那些味重的菜肴。
菊花也不过是为了过嘴瘾罢了,她当然不会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于是转而对他道:“让娘挑两副猪下水洗干净焯过水,再带去给云大夫,再捞些腌菜配上,让她自己烧,她喜欢吃这个。”
想起这事她就心里直抽。
原来,云影一直不乐意洗猪下水,菊花觉得很奇怪——她并不是那娇气的人,她帮人看病有时见到的比这恶心多了,于是问她咋回事。
云影本是个直性子,跟菊花做了朋友,也不再觉得丢脸,就把自己当初因为猪下水嫉妒她的事说了,末了还说,想是当初折腾狠了,如今她一闻见生猪下水的味儿,就心里难受,就算洗干净了,烧出来也不想吃,所以她坚决不洗,每次想吃了就来找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