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响动，包裹在一团锦绣中的睿歆机灵地翻个身，眼睛滴溜溜地望着眼前陌生的人。素盈忍不住微笑，又怕他像清晨那样突然大哭，稍微坐远一点儿逗弄他：“来，到这儿！”
睿歆好像已经忘了她是谁，咿咿呀呀地发出含义不明的声音，一翻身仰面躺倒，眼睛还是好奇地看着素盈。众宫女围在旁边，看着都笑起来。丹茜宫少有如此轻松的笑声，一时恍如春风夏至，静涌和暖之意。
有个从东宫过来的宫女说：“三翻六坐九爬——皇孙还不到九个月大，现在还不会爬呢！”话刚说完，睿歆踢腾着小小的腿，向素盈身边挪了挪。
素盈见他活泼好动，心中喜欢，问他的乳母：“东宫里平常怎么叫他？”
那乳母如实答道：“皇孙有个小名叫阿寿，平日太子妃都这么叫。圣上和太子殿下都是唤皇孙为‘歆儿’。”
素盈怔了一怔：“叫什么？”
乳母不知何处不对，小心翼翼答道：“是依圣上赐的名字叫的。”
素盈怅然若失，低低地唤了一声：“歆儿？”
睿歆听见，向她伸出小手，一把抓住了素盈的袖口。素盈想轻轻挣脱，小家伙抓着不放，身子也向前匍匐。
“呀！会爬了！”年少的宫女们为这发现欢喜。
素盈向她们笑道：“行了，都做事去。”
宫女们躬身告退，素盈仍坐在床边看着爬了两下又躺倒的睿歆，再轻唤一声：“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