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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裴俭从顾府告辞。
镇国公后日便要离京往北地去,他这些日子仔细回忆前尘,将记忆中北梁突袭的方位和战术一一与镇国公说了,还有后来顾辞领兵时反击的策略,也一一说明。
顾承业十分欣慰,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时章大才,有些策略便连我都没有想到,顾伯父要多谢你。”
裴俭垂眸看着沙盘,并不居功,“这些并非我想出来的。”
他只是记性好,善于总结。
顾承业如何也不会想到世上还有重生这等奇遇,只当裴俭谦虚,笑道“此战若胜,你便是大功臣,顾伯父为你请功!”
裴俭沉静如常,并不因此喜形于色。他的身上总带着一种超越同龄人的成熟与稳重。
顾辞与他相比,就显得毛躁青涩许多。
“你与青野之间,是不是有什么龃龉?”
顾承业是武将,也不讲究拐弯抹角,大马金刀坐在,一双眼睛深邃无比,“你们在我面前装得再像,还不够火候。”
裴俭也没想装。
昨日圣上旨意才下来,准允镇国公返回北地,今日顾辞就不见了踪影,去找谁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