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身体强健,就是这几天日睡得有点晚,缺觉!多谢大人关心!”
“杂役夜间应当无事劳作。”祁诺沉吟着猜测道,“你可是又犯了什么错,被掌事吴鲤所罚?”
“那倒不是。”沈流庭但凡犹豫着要不要说实话,便会习惯性地摸摸耳垂。一个小小杂役给麝乐九王子讲睡前故事,说出来实在荒谬。况且,祁诺才刚答应为麝乐国主持公道不久,她就老往人家那儿跑,倒像是不信任他,天天要去查探情况似的。
想起那日祁诺应承之景,她突然一拍脑袋:“哎呀!我忘记把食盒带回来还了!”
她这一惊一乍,没头没尾的,也惹得祁诺一怔,转念思索过后才将两者联系起来:“你晚睡与麝乐国有关?”
“是,也不是。”这再不解释清楚,沈流庭只怕祁诺真会多想,只得挠挠头道,“是因为麝乐国的九王子百里湛,他……他天生绿瞳,从小就被麝乐人视为不祥之人,命途坎坷,也没体会过什么亲情温暖。我之前去客馆的伙房偷吃遇上他,瞧着他莫名喜欢,觉得投缘就认他做了弟弟。前几日,我从奶娘那里得知他总是做噩梦睡不好,就每晚给他讲故事助他入眠。”
她本就说得磕磕绊绊,声音更是随着祁诺逐渐皱起的眉头而越发没有底气,渐低渐弱,直到噤了声。
祁诺仿佛没有察觉自己释放出的威压,只肃色沉声道:“若本官没有记错,麝乐九王子今年应有十五六岁,早已到了男女有别的年纪,不再是孩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