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她与阿开都争锋相对,谁也不让谁,可景云并没有第二个可以吐露心思的人——又或者说,即便存在第三人,她还是会选择阿开。
无论她如何给自己洗脑阿开只是盟友,也牢记羞辱伺机报复,但阿开仍然是她低谷时光中唯一的光,以及不承认也确实存在的喜爱。
她紧紧攥着衣角,既无奈又羞耻。
阿开抬手,在她浑浑噩噩的小脑袋上轻抚了几下,他的温柔一如往常、无比受用,哪怕彼此还在冷战,哪怕她仍有愤愤不平的怒气,也敌不过他轻轻一句,“还有呢?”
可一想到这样的温柔遍地撒网,景云就不爽起来,其实这几天她不光在和阿开置气,更有些自己和自己过不去的别扭。
“算了……”她别过脸去,“你既会白胎青瓷,现在又学了黑胎青瓷,哪里会懂手艺失传的感觉……”
“我懂。”阿开突然这样说。
景云一怔,抬起头来,阿开的眉眼有一种安静的力量,柔和中透着锐利,他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但也有固执己见的时候,他答应的事就一定会做到,不答应的事也坚决不做,他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让她莫名地相信。
就像她当初选择与他结盟一样。
不管她现在是讨厌他、还是讨厌他、还是讨厌他,景云都还是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