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触动了赵翔。他低头不语。他想起一个人。唐光明没有留意到赵翔的情绪,他要赵翔看远方在群峰之上的皑皑雪山,它以凡人不可想象的宏伟、威严的气度超然屹立于人世之外,与蓝天相接,永恒、静穆而神秘。
“藏族老百姓认为它是神山。是神。”
赵翔凝视良久。他突然领悟到一种此前从未有过的情绪:世世代代置身在极其严酷的生存环境中的藏族同胞,如果他们心中没有神,他们会何其痛苦!
“雪山上终年积雪,这季节,雪就有尺多深了。”
他们走到不远处的一户农家,主人显然和唐光明很熟,一见到他们硬要请他们进屋坐,两个健壮的小伙子也忙着从屋里跑出来热情招呼他,唐光明谢过他们,和他们站在门外说了些家常话,才绕回到自己屋后的山坡上。周围的树木多是近年栽上的,其中还有几株果树,唐光明说是核桃树,还要两年才挂果。一根根竹子劈为两半作槽,首尾相接,成了引水管道,把山上流下的清泉引向人家。唐光明说:“真正的‘自来水’,城里人享不到这个福,这水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