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又和桓温谈笑了大半天,他那么风度翩翩、安详稳重,使桓温始终不能加害于他。而王坦之却一直呆若木鸡,一言不发,待到和谢安一同回建康时,冷汗已把里衣都湿透了。王坦之与谢安本来在治国、为人等方面两人都是齐名的,但经过这次风波,两人的优劣便分出来了。
不久,桓温生了重病,却还想向朝廷要“九锡”(按:古代帝王赐给有大功或有权势的诸侯大臣的九种礼器,后世权臣篡位前,常先赐“九锡”),便派人向朝廷请求。因为他再三催促,谢安只好让吏部郎袁宏起草。袁宏文才很好,起笔立就,谁知谢安偏偏故意找茬儿,吹毛求疵,要他一改再改,改了一个月还没改成。袁宏虽然文才极好,但在“政治”上却是个糊涂人,他觉得十分奇怪,自己怎么连个诏书都写不好,便暗中问仆射王彪之,究竟应该怎么写。王彪之说:“像你这样的大才,何用修饰,这是谢尚书故意要你一改再改,他知道桓公病势一天天加重,料定长不了,所以借此来拖延时间。”袁宏这才大悟,懂得了谢安的用心。由于谢安不动声色地用了拖延策略,致使后来桓温的野心未能得逞便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