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的晨曦这才逐渐透过百叶窗,钻进了房间,继而又逐渐明亮,照出了物体和人体的颜色和形状。
这时,楼梯上响起女看护的咳嗽声,她手里拿着一个茶碗,走进瓦朗蒂娜的房间。
换了父亲或者情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瓦朗蒂娜已经死了。可是,在一个受雇用的看护的眼中,瓦朗蒂娜不过是在熟睡。
“好哇,”她走到床头柜前,说道,“药水她喝了,杯子里只剩下一小半了。”她还是想趁瓦朗蒂娜睡着,自己再眯一会儿。
挂钟打八点钟,把她惊醒了。
她这才深感诧异,姑娘何以沉睡不醒,她又看见姑娘伸到床外的胳膊不收回去,不禁害怕了,赶紧走到床前:直到这会儿才发现,睡觉的姑娘嘴唇凉了,胸口也冰冷了。
女看护想把伸出的手臂放回去,可是手臂僵硬不听摆弄,这回她再也不可能理会错了。
她大叫一声。
“救人哪!”她喊道,“救人哪!”
“什么,救人!”德·阿弗里尼先生在楼梯下面应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