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素盈用过早膳,一名管事宦官送来两小盒香膏,请示皇后打算赏赐皇极寺众僧哪一种。两种香膏都是素盈知道的,没有她的避讳。可是才闻一下,她就觉得心口发闷,来不及招呼宫女,“哇”地吐了一口。
旁边宫女立刻拥上来,那送香膏的宦官吓得伏在地上直哆嗦,连连恳求“恕罪”。素盈吐了之后倒不觉得怎样,可是有些心慌意乱,随便将香膏定下来,打发宫女去找太医周醒。
自从周太医为皇后诊断风寒得当,兼领中宫医官,对皇后的健康从不敢怠慢。听说召见,立刻急急地带着药箱赶来。
素盈心里已有自己的考虑,见他来了,便将多余宫人都遣开,连崔落花也只远远地站着。周太医丝毫不敢大意,细细问了素盈的症状,又小心为她诊脉,脸上表情方显松动,宽慰道:“娘娘不必担忧,此乃是——”
素盈压低嗓音打断他的话:“太医别忙着下结论!”伸手蘸了一点茶碗里的水,在托腕的小枕上写一个“子”字,以目示意。周太医点点头,不知她为何如临大敌。
“怎么会?!”素盈惊得出了神。枕上的字迹很快消失,她还是愣愣的。
“娘娘信期不至已有段时日,想来此事也是自然。”周太医不见素盈反应,又连唤两声“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