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解一种痛苦,就难以给予安慰。不过,我极为同情这个年轻人,既然他这么坦诚,向我倾诉了心中的哀伤,我就认为我的话未必不起作用,于是对他说道:
“您没有亲戚朋友吗?去看看他们,要抱着希望,能从他们那里得到安慰,而我呢,对您只能表示同情。”
“说得对,”他说着便站起身,在我的房间里大步踱来踱去,“我给您添麻烦了,请原谅。我也没有考虑考虑,我的痛苦跟您没有什么关系,不该来打扰您,讲一件您不可能也根本不会感兴趣的事情。”
“您误会我这话的意思了,我一心想为您效劳,但是很遗憾,我无力减轻您的哀痛。如果我的圈子、我朋友们的圈子能为您排忧的话,总之,无论什么,如果您需要我做的话,那么我希望您完全明白,我十分乐意满足您的心愿。”
“对不起,对不起,”他对我说道,“人一痛苦,总易神经过敏。请让我再留几分钟,容我把眼泪擦干,以免上街让闲人看见一个小伙子哭天抹泪,就该大惊小怪了。刚才您给了我这本书,就让我非常高兴了。这种恩情,我永远也不知道如何报答。”
“您的友情给我一点儿,”我对阿尔芒说道,“对我讲讲您哀伤的缘由就行了。伤心的事儿讲出来,就多少是一种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