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秦晋的表态越是开明,第五琦越是愧疚不已,如果不能使这件事善始善终,他怕是连自己这道坎都过不去。
夜深人静时,秦晋同样的夜不能寐,在经历着忐忑煎熬的同时,还要装作无所谓的模样以安慰第五琦。但是繁素母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对于他而言就像铁索横江一样不上不下,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迟迟得不到确实的结果,这种煎熬只有亲身体会者才能领会其中的痛苦。
不过,这几日也不是全然没有好消息,郑显礼从安西送回了军报,安西节度大使梁宰已经同意返回长安,安西都护府的大局已经尽在神武军掌控之中,由于吐蕃的急剧衰落,在西域的影响力呈现断崖似的下跌,西域各小国也都一改此前摇摆的态度对都护府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恭顺。
安西局面的稳定总算让秦晋松了一口气,至少不必将有限的经历放在遥远的西方。对于风雨飘摇的唐朝,河北与江南才是真正的腹心之患。
韦见素宣抚江南,高适和刘展等人不敢轻举妄动,以其一人竟抵得千军万马,这是秦晋此前不曾预想到的结果。从前,韦见素给人的印象大多是懦弱而又胆小,从不会主动揽事上身,而如今,此人的表现竟一反常态,不但冒着生命危险主动宣抚江南,更还以一己之力震慑住了蠢蠢欲动的高适与刘展。这就不得不令秦晋啧啧称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