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她说,“现在替我把我的小提灯点亮,沿那条花园小路,送我回我那小盒子里去吧!”因为在我们两所小屋之间,在那个方向有条小路相通,“你回来后,替贝特西·特洛伍德向小花朵问好。不管你干什么,特洛,永远也别梦想把贝特西当稻草人竖起来吓唬人,因为只要照一照镜子,我就看到,她本来的那副模样,就已经够可怕,够憔悴的了!”
说完这话,姨婆用手帕扎起头来;每逢这种场合,她都习惯用手帕把头包起来;接着我就送她回家。当她站在自己的花园里,举起小提灯,照我回家时,我觉得她看我的样子中,又有着忧虑的神情;但是我对此没有多加注意,我只顾琢磨她刚才说的那番话,因为那番话给我的印象太深了——实际上,这是第一次——朵拉和我的未来只能靠我们自己去开辟,谁也帮不了我们的忙。
朵拉穿着小拖鞋,悄悄地溜下楼来迎接我,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她伏在我肩膀上哭着,说我刚才太狠心了,她也太淘气了;我相信,我也说了类似的话;于是我们言归于好了,并且一致同意,我们的这次小口角,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们即便活到一百岁,也决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