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衣笑了,即便笑意惨然,但回想起那时的点滴依旧让他莫名开心。
“她说那是一把很锋利的刀,抵在她咽喉时,几缕低垂的长发遇刃而断,她很好奇一个虚弱到连眼睛都无力睁开的人,为什么持刀的手却依旧能稳如磐石。”女子说到这里也笑了,“她夺过你手中的刀,送到你嘴边的汤药让你不知所措,恐怕她永远也不会想到,她是唯一一个能从活着的你手中夺刀的人。”
“我记得当时她的眼睛清澈无垢,像是不沾俗世烟火的仙子。”秦无衣思绪久久回味在过往难以自拔,“我原本是打算伤好后再取她性命,但真等到伤势痊愈,我却发现再也不想去碰这把刀。”
“再后来……”
“不用再说了。”秦无衣思绪骤停,像是再追溯下去会让自己不敢去面对。
“她有三件心愿未了。”
“哪三件?”
“那年上元节,她与你相约粉巷观灯猜谜,你答应陪她过粉巷,可走到一半,骨笛之音幽幽传来,她说那是她最憎恨的声音,因为每次骨笛响起你便会不辞而别。”
“无衣身不由己。”秦无衣重重叹息一声。
“她独自一人过了粉巷,还为你专门留下一盏花灯。”女子沏好茶,为秦无衣斟上一杯,“本想着来年与你再去,谁知竟成了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