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解下缠在腰里的空包袱皮,撕了两根布条:“来,把脚缠上。”说着,就用布条把我的鞋缠到了我的脚上,然后她又撕了两根布条,把自己的鞋也和脚紧紧地缠了起来:“这样子就不打滑了。”
对面的院子里咋呼了一阵,见屋顶没有什么动静,影影绰绰的能看见有人爬到屋顶上,却又滑了下去,传来了两声谩骂,有人呵斥:“长官家里再敢说脏话毙了你。”然后就又静了下来。
奶奶窃笑:“果然是大官家里的住所,当兵的骂粗话都不准。”
我问奶奶,这也是一直憋在我心里的问题:“奶奶,这里明明是国民党大官的家,你说王先声为啥叫咱们偷他呢?”
奶奶说:“我也不知道,你爹说王先声是国民党中央的特务,要掌握剿总司令部的秘密,怕他们有人跟共产党联络。管球他呢,反正取了东西,银钱归咱们,纸上印的东西归你爹,他们爱咋弄就咋弄去。”
我连忙提醒奶奶:“你把东西给了我爹,咋给王先声交差呢?”
奶奶呵呵笑:“你爹吃惯了过水面,你还记得我从日本人手里偷了军火库的图,你爹半路打劫,周承甫和李云君嫌我半路上把东西给了你爹,不给我钱,害得我差点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