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博士,我们并非世界中心,试验结果出来后,能出一条三十秒的小新闻就不错了。”总工程师说。
“麻木,难以置信的麻木。”丁仪摇摇头说。
“但这是生存之必须。”琼斯说,他一副颓废派打扮,头发老长,还不时从衣袋中掏出一个银制酒瓶喝一口。“我很不幸地不麻木,所以难以生存下去。”他说着掏出了一张纸,在空中晃着,“先生们,这是我的遗书。”
语惊四座,记者们立刻围着了琼斯。
“这个试验结束后,物质世界将不再有什么可以探索的秘密。物理学将在一个小时内完结!我是来迎接自己世界的未日,我的物理学啊,你这个冷酷的情人,你已穷尽之后我如活得下去!”
丁仪不以为然地说:“这话在牛顿时代和爱因斯坦时代都有人说过,比如上世纪的马克斯。玻恩和史蒂芬。霍金,但物理学并没有结束,将来也不会结束。您很快就会看到,夸克将被击破,我们在通向无的阶梯上又踏上一节。我是来迎接自己世界的早晨!”
“您这是抄袭毛泽东的理论,丁博士,他在上世纪50年代就提出物质无限可分的思想了。”琼斯反唇相讥。
“你们过分沉缅于自己的思想了。”总工程师插进来说,“通过阳光同一时刻在埃及和希腊的干井中不同的投影,可以推测出地球是圆的,甚至由此可以计算出它的直径,但只有麦哲伦的旅行才是真正激动人心的。你们这些理论物理学家以前只是呆在井里,今天我们才要在微观世界做真正的环球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