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戈多阿太太,我相信你地窖里准有几瓶好酒,篓子里准养着肥大的鳗鱼,你去弄给病人吃,他没有什么病,只是脱力。咱们的大人物吃饱了,马上能站起来!”
吕西安道:“唉!先生,我的病不在身上,在心里。这两个人告诉我一句话,我听着难过死了,据说我妹子赛夏太太家出了乱子!戈多阿太太说你的女儿嫁给卜斯丹,那末大卫·赛夏的事,你一定知道一些。”
医生回答:“他大概坐了牢,他父亲不肯帮他的忙……”
吕西安道:“坐牢!为什么坐牢?”
玛隆先生道:“巴黎送来一些票据,想必他忘了清理。大家都说他糊里糊涂。”
诗人脸色大变,说道:“对不起,先生,我要单独同神甫谈谈。”
医生,磨坊司务和他的老婆,一齐退出。屋子里只剩一个老教士了,吕西安才说:“先生,我觉得快死了,而且我也不配再活在世界上。我罪孽深重,只有投入宗教的怀抱。我把大卫·赛夏当做亲兄弟一般,而我竟害了我的哥哥,我的妹妹。我出了几张本票,大卫没有能照付……他被我拖倒了!我当时遭到不幸,无路可走,忘了这桩罪过。债主为这笔款子控诉我的时候,有个大财主出来说情,不再向我追逼,我只道那财主把钱还清了,原来不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