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近一座座房子,走开,然后又返回去,又慢慢走开。我总是觉得自己没有权利去要求别人——没有权利要求别人来关心我举目无亲的命运——这种念头便使得我退缩不前。就在我像一条无家可归而又饥渴难忍的丧家犬似的到处乱转时,下午悄悄地逝去了。我穿过一片田地,眼前出现了教堂的尖顶,我赶紧朝它走去。在教堂墓地附近,一座花园的中间,矗立着一座虽然很小但构造精致的房子,我知道这准是牧师的住宅。我想到,一个陌生人来到一个没有熟人的地方,想要找一份工作,常常可以去求牧师举荐和帮助。对那些希望得到帮助的人进行帮助——至少是给予忠告——是牧师的职责。我好像还有点权利到这儿来求个主意。于是我重新鼓起勇气,聚起我剩有的一点微薄之力,坚持着朝前走去。我来到屋子跟前,敲了敲厨房门。一个老妇人开了门,我问这儿是不是牧师的住宅。
“是的。”
“牧师在家吗?”
“不在。”
“他很快就回来吗?”
“不,他离家外出了。”
“去很远的地方吗?”
“不太远——离这儿约莫有三英里。他是因他父亲突然去世给叫去的。他现在在泽边庄,很可能要在那儿待上两个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