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的堂兄十分伤心地哭起来,并急忙松开手指上血迹斑斑的破布,将碎裂的骨头和模糊的血肉给源看,指根在源眼前又开始流血。
现在源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了,他坐下来,捧住头,想尽快地决定他该怎么办。首先,他必须到父亲那儿去。但如果父亲已经死了,噢,他一定还有点希望,既然那个忠实的老仆人还在那儿。“强盗们走了吗?”源问,突然抬起他的头。
“是的,他们得到一切之后便走了,”那个人答道,然后他又抽泣起来,说,“但那座大房子——那座大房子,它被洗劫一空,并烧光了!这是佃户们干的,他们帮了那些土匪的忙。这些佃户,他们本该联合起来帮助我们。他们已夺走了我们祖父传下的好房子,现在他们扬言还要夺回土地、分土地,我这是听说的,可谁敢去弄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听到这些,源受到的打击比他父亲遭受的痛苦还要大。现在,如果他们已丧失了全部土地,他本人和他的家当然就会遭到抢劫。他缓缓地站起来,对发生的一切感到惶惑不安。
“我将立刻动身到父亲那儿去,”源说,考虑片刻之后,他又说,“至于你,你现在到那座沿海的大城市去,找到那座房子,地址我会替你写下来,你到那儿找我父亲的太太,告诉她我先走了,如果她愿意到她的老爷那儿去,就让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