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是写你自己吧?
蒋:我现在几乎与外界隔绝了,没有一点生活,我只熟悉我自己。这个人物有我的影子。后来,他死了。
周:我劝你别写这个。
蒋:为什么?
周:好像很多作家写书都有某种预言性。那几个自杀的诗人,他们死前写的诗,多数都有“死”的字眼,再不就有一股死亡的气息。
蒋:我不信那个。我父亲是搞生物的科学家,他一辈子致力于遗传基因工程学。我受他的影响挺大的。唉,他死得太早了。
周:我觉得,可能是因为死亡每时每刻都威胁着你,慢慢你就藐视它了。
蒋:麻木了。像我这种情况的人渐渐会对别人的死感兴趣。
周:你母亲还健在吧?
蒋:我连她什么样子都没见过。
周:对不起。
蒋: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太阳,这日子你能想像吗?平时,我除了写作就是思考一些东西。
周:张个给了我一本你写的书,我差不多快看完了。与你合著的那个人是叫……李天明吧?
蒋:其实那是我自己写的。
周:那李天明是谁?
蒋:你说呢?
周:总不会也是你吧?
蒋:为什么不能?
周:那你为什么用两个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