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大人,难道你手上还没沾鲜血?”
蒙泰尼里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但说话时仍然不动声色:“在我一生中,无论在什么地方碰到高压手段和残酷行为,我都不遗余力地表示反对;对于形形色色的极刑,我一向都不赞成。我在前任教皇在位的时期,就因屡次抗议召开军事法庭而失去了圣父的欢心。一直到现在,我都矢志不渝地运用我的影响和权力来致力于慈善工作。至少在这方面,我请你相信我的真诚。现在呢,我进退两难。如果拒绝召开军事法庭,那么全城就面临暴动及其一切后果的危险;而我要挽救的这个人,他不仅亵渎过我的宗教,甚至对我本人也进行过诽谤和侮辱(尽管这是微不足道的事),而且他一旦得救,我相信他还要继续作恶。但这毕竟是救人一命啊。”
主教停了片刻,又接着说:“列瓦雷士先生,我觉得你这个人似乎处处作恶,图谋不善,而且早就认为你胡搅蛮缠,粗暴逞凶。就是现在,从某种程度上说我还是这么看你。但是,从最近两个礼拜中你的行为来看,我又觉得你不仅无所畏惧,而且忠于朋友,甚至连卫兵也热爱和敬佩你。这样的人可就难得了。我在想,可能我对你有误解的地方,觉得你一定具有内在的某种美德,这种美德比你外露的行为要高尚。我现在郑重地向你请求:凭着你心灵上那善良的一面,凭着你的良心,请你告诉我,如果你处在我的位置,你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