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完全是偏冷的色调:烛光在这里已经很微弱。帕斯卡两手伏在那扇开着的窗台上,吹拂他额发的风也使他微眯着眼。我走到圆弧的顶头,如果我想舒服地伏在窗台上,最好也打开临近的这扇窗,不过这种时候,我是指凌晨时分,不管是别人还是我自己弄出的太大的动静,我都不喜欢。
雾气覆盖着那些矮楼的屋顶,四下滴答有声,但也不密集,很久才传出一两滴。一阵阵坚韧振扑的声音,像一群旋转的陀螺由远及近然后又飞快地离去,在这些反应之后才看见一群灰鸽子突然飞近阳台,绕了一个圈又迅速消失在雾气里。但既然吸引了我的目光,仔细搜寻,也仍旧能够偶尔看见它们盘旋的身影。它们急切,但厚重的雾气和它们轻巧的飞腾使它们显得又很悠闲,时而灵敏的旋转或躲闪又让人感到它们小心翼翼、防备一切,仿佛在人大面积起床之前,它们需要尽快在空中播撒完它们拂晓前的秘密。也许它们原本是白色,谁知道呢,这厚重的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