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进间,他金丝线描边银狐毛衣袖被人拉住,那是个兵卒,看上去还未及冠,周身滚烫,他用生了冻疮的手拉住了尊贵的亲王,喃喃出声。
可惜声音太小,根本无法听清,冀柏笙竟然屈尊降贵地弯下身子,离得更近了些,然后,他听到了一声声的,“阿娘——”
一声声“阿娘”,化作细小的银针,穿透冀柏笙的皮肉,扎在他的心口,他似是痛极,向后倒去,踉跄几步堪堪站稳。
殷燃又拉着他要走,冀柏笙却一甩衣袖,闪避到一旁,殷燃抓了个空,静静地看着他。
冀柏笙负手而立,仍是一副端方高贵的样子,眉宇间的傲慢倒是收了三分,“你的用意本王已经知晓,回去之后自有定夺。”
“你不知道。”殷燃答道,摇了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模样。
说着,她不顾冀柏笙的挣扎,再次将他扯出伤兵营帐,又带着他飞掠往距离麟州城更加遥远的地方行去。
一晚上被殷燃抓过来扯过去的,冀柏笙竟然有些适应了,甚至可以在殷燃凌空一跃的时候,开口与之交谈。
“你就算要报复我,要杀了我,也容我回去处理好戴荣的事情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