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突如其来的灾难
需要说明的是，他本来应该在阿辽沙之前被传讯的。但是，法庭执达吏向首席法官报告，证人由于身体不适或者疾病发作，目前不能到庭，只要一见痊愈，就准备随时应召做证。但不知怎么回事，这话当时没有人听见，到后来才知道。起初他的出现几乎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主要的证人们，特别是两位女情敌已经被传讯过了。人们的好奇心暂时得到了满足。旁听的群众甚至感到了疲乏。但是，还要听几个证人的供词。鉴于前面讲过的事情已经不少，估计他们大概也讲不出什么特别的事情来。时间已经晚了。伊凡·费多罗维奇进场时，仿佛走得特别慢，对谁也不看一眼，甚至低着头，似乎正在皱眉思索什么事情。他穿得整整齐齐，但他的脸至少使我感到好像是有病：脸色看起来像土一样，有点像垂死的人的脸。他的目光是蒙眬的，他抬眼慢吞吞地朝大厅上扫视了一下。阿辽沙忽然从椅子上跳起身来，痛苦地喊了一声：“哎哟！”我记得这个。但很少有人注意到这一层。
刚开始时，首席法官先对他说，他是免于宣誓的证人，他可以作供或沉默，但是，凡是所供的自然都应该按照良心，以及其他，等等。伊凡·费多罗维奇听着，茫然地瞧着他，忽然慢慢地展颜微笑起来，首席法官惊讶地看着他，刚把话说完，他忽然笑出了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