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收拾行囊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姑娘叫住了我。
她穿着白色的羽绒服,站在望坟山的冰天雪地里朝着我笑,她很白,非常白,白的比周围的白雪还要耀眼。
脑后扎着一条马尾辫,一晃一晃的。
“你是李羡羊?”
姑娘问我,眉眼弯成了月牙。
我点头。
“他呢?”
姑娘再问,我知道她问的是三叔,于是我沉默了一下,让开了身后的墓碑。姑娘明显是怔了一下,直直的看向墓碑,瞬间红了眼眶,嘴角却扯出了一抹笑意。
“死得好,死的妙,抛妻弃子的男人就该下油锅,进了阴曹地府也不得超生。”
“娘啊,你看到了吗,哪个负心了的男人死了,他死了,甚至没见我最后一眼,我早就想说了,你改嫁的那一日,我就不该改口叫他一声爹。”
姑娘恶狠狠的咒骂,樱桃一般的小嘴里蹦出了无数咒骂的语言,然后,我沉默在原地没有阻止,眼睁睁的看着姑娘走到三叔的坟前跪下。
砰砰砰。
她磕了三声响头,接着提笔在墓碑上落字。
不孝女陈春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