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互相交换了纪念物,相视而笑。
教导员:“再干一次?”
林超然:“干!”他往两只碗里倒酒。
两人碰碗,又豪饮而尽。
教导员:“好静啊!只有风声……咱们马场独立营的传统那可是从不喝闷酒的,我先来段节目?”
林超然鼓掌。
教导员站起来,他看上去已有七分醉了,敞开喉咙,大声朗诵完了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那真是朗诵得豪情满怀!而且像在舞台上演戏一样,一边朗诵,一边这走那走,手势频频。
林超然大声喝彩:“好!”
教导员趔趄一下,一掌撑住桌角:“该你了!”
林超然:“我来什么?”
教导员一指墙:“当然是你拿手的!”
林超然起身从墙上摘下二胡,重新坐定,酝酿了一下情绪,拉起一首节奏快速热烈的二胡曲。
他也有几分醉了,动作大开大合,也拉得完全投入……
雪停了,夜空出月亮了,林超然身上已落了一层雪,如雪人。
他抬头仰望月亮,耳边仿佛犹有二胡声和教导员的朗诵声交织着……
他不由得在心里说:“雪刚一停,就出月亮了,真是少见的情形啊!月亮,难道你是由于体恤我妻子她怀孕了,好心地为她照亮回家的路吗?”
坡顶突然传来一个青年的吼唱:
“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
林超然循声望去,但见一辆三人共骑的自行车顺坡而下……那辆自行车也滑倒了,三个人和自行车摔在了林超然旁边;三人摔得“哎哟”不止,自行车轮子在林超然跟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