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察说的是,”傅恒随舰颠簸上下,笑道:“我也看你好像有心事。”
兆惠因将纪昀的话告诉了傅恒二人。海兰察道:“这事犯的什么嘀咕?一刀杀了狗娘养的,值什么鸟?纪大人不过是仁义心肠——这事有什么吃心的!”傅恒望着汩汩东去的江水,许久才问道:“你要杀他?”
…………
“你兵权在手,杀他如同捻死一只蚂蚁。”
“傅中堂……若是你当时身历其境,亲受其辱……你也会起誓杀他!”
“会的。”
傅恒眯缝着眼,望着一江血红的水,和夕阳下愈来愈近的黄鹤楼,长江上绚丽壮观的落日是那般雄浑,排浪一层层带着细碎琳琅美玉相撞的声音,在长啸一样的江涛中,轻轻击拍着船舷,像亿兆人在遥遥合唱中的和声……他似乎有些沉醉了。许久,一声沙鸥孤凄的叫声传来,他眼皮一颤,才清醒过来,缓缓转向二人,对二人说道:“士可杀而不可辱,陵尉吃醉了酒,李广又是赋闲将军,遭辱忍不下这口气,再掌军权,就杀了这个不晓事人。很痛快——你的事和他仿佛。”
“那为什么纪中堂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