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以戴维斯的标准来讲,我们或许不得不这样说:许多西方音乐听众的兴趣也同样不在于音乐,而在于它制造的噪声。但我们真的要这么说吗?其次,即便音乐不是一种普世性的语言,它也可以使人愉悦,使人感受到跨越文化边界的、作为“人”的共性,而真正的语言无法做到这一点。聆听巴厘岛音乐可以做到这点,还可以激发人们以它自己的方式去学习、了解它,并由此达到戴维斯所说的知情的跨文化理解。
但在这里我必须承认戴利说得有道理。人类是一种社会性的动物,当我们与其他人一起体验音乐时,它的意义才会体现出最大的潜能。那或许是种族隔离制度垂死之际,人们集体表演《天佑非洲》;或许是那位瑞典的合唱团成员听到她身边环绕着歌声,并觉得自己与音乐融为一体;又或许只是与某个重要的人一起聆听音乐。最终看来,问题的重点并不在于戴维斯所说的“理解”,而在于音乐之中共通的人性。
[1] “朗曼与布罗德里普”公司是一家英国的音乐出版社、音乐及乐器零售商,于1767年创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