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你说碧萱是婆子?”令仪失笑两声,博洛心里一松,也跟着笑起来,眼下的境遇似也变得不那么要紧了。
博洛寻些柴草铺成一榻,让令仪躺上去,好歹委屈一夜,一切等天亮再说。令仪却十分不肯:“你是爷,你睡那里吧。我们这些奴才,怎么都好将就。”
“知道我是爷,还不听爷的话?”博洛冷着脸,呵斥道,“嘴里塞了蝈蝈?哪来那么多话来?”
令仪无法,只得躺上去,虽也是硌得浑身难受,却不似地上那样冷。博洛倚着墙,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闭目养神。
“可是二爷……”
“闭嘴。”博洛轻喝一声,屋子里瞬间安静,过了有一盏茶的工夫,才听他悄声道,“当年跟着太爷出兵放马,睡露天地儿的时候还有呢,眼下这情形还难不倒爷。”
“你打过仗?”令仪悄声问。
“我还杀过人呢。爷乏了,再吵,仔细割了你那舌头!”
博洛不再说话,令仪只得暗自思量。思来想去总觉得哪里不对,若说是拐子,拐她一个就好,以博洛的年纪,不该对他下手才是。
可博洛说的也不假,胡匪动手必是奔着那些嫁妆银子去的,大可以在他们进城之前动手,这样没来由的绑他们俩,难道怕人不知道是他们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