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逻辑起点上看,正由于“可道”之道具有规定性或确定性,这决定了在本体论的“可道”和“常道”两重形态中,首先呈现出的并非是“常道”之道,而是与“常道”相对的“可道”之道,即经验性、日常性的现象世界本体问题;现象世界相对确定性的特点,也决定了在中国传统哲学本体论中首先讨论的是“可道”之道。比如,儒家哲学明显重视“经术政教之道”、“人事之道”的“可道”形态,所谓“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5],仁者“爱人”[6],等等。
道家的“可道”之道似乎更突出天地万物的生成、本原及规律等,但这也可以看作追问人、物或事的规定性或确定性。老子曰: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观其妙;常有,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7]
“天地之始”与“万物之母”均表现一种“可道”形态的生成论开端,“无”与“有”分别是这个开端之“名”,“无”表现了天地万物开端的奥妙;“有”表现了天地万物生成的结果,二者虽然名称不同但本质上是相同的。老子在这里强调了“可道”形态中“有”、“无”的规定性,既包括了“有”的现象世界的具体性、经验性内容,又含有可能性层面上的“无”的抽象性、本原性规定[8]。这就指向对事物必然性和规律性进行探究的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