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迪听着也很是无语,心想五年前的自己太欠了,要是范杨知道了曾经这么对他妹妹说话,估计挨揍都是轻的,所以,所以这一切都是报应。
陈西风继续道:“我真的特别生气,生气她见异思迁,也生气她自取其辱。这一路上我都忍着,不管是登顶还是撤营,直到那天晚上在ABC,只有我和她,我没有忍住,终于质问她,骂完以后我就离开营地,找个僻静的地儿冷静冷静。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她也离开营地,出来找我。”
“她找到我,哭着和我解释,我们俩就又言归于好,就在这时候,却听见不远处范杨在呼喊范林的名字,而且声音越来越近,在那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俩同时选择了躲起来,而且一声不吭。”
“也许从那一刻开始,我和范林就被诅咒了吧,等我们再出来的时候,却只碰到了你,而你告诉我们,范杨掉进了冰缝里……”
陈西风慢慢讲述着,声音却越说越小,夏迪却感觉到身体变得寒冷,天台上的风雨再度大作,噼里啪啦地砸下来,砸在夏迪的心头,让西风的声音越发听不清楚。一阵狂风挟着雨丝吹过,让两个人手里的烟头快速一闪一灭,却完全不能击破,四周已经变得凝滞的空气。
不过这样冰冷的时刻仅仅维持了非常短暂的时间,陈西风的声音已经快要低到尘埃处:“这些年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当时的事儿,说不出口。其实我曾经也有忍不住的时候,想干脆就说吧,要打要骂就任凭你处置了。但是那天,范杨追悼会那天,阿姨抱着范杨的遗照,逼你给范杨磕头,那天有好多人,还有学校的老师和同学,她一遍一遍地逼你,你就没完没了地磕,然后一脑门都是血,我听见你在范杨的照片前发誓,说范杨你放心吧,你会把阿姨当自己的母亲,尊敬她,照顾她一辈子,也会照顾范林一辈子。可是阿姨却一脚把你踢到一旁,还一直在打你,……我当时什么勇气都没了,觉得对不起瘦马,还对不起你,甚至对不起范林,我只能逃得远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