铎丝张开眼睛,问道:“为什么,哈里?”
“什么为什么,亲爱的?”
“为什么他要假装不是来自麦曲生?”
她并不认为他对麦曲生的记忆会比自己详尽;事实上,她知道这不可能,但是他的心智比她优越,至少绝对不同。她自己的心智只能从事记忆,以及靠数学演绎程序得出明显的推论;他的心智则能做出意料之外的跃迁。谢顿喜欢假装让他的助手雨果·阿马瑞尔独享直觉,可是这点瞒不过铎丝。谢顿还喜欢扮成出世的数学家,透过一双永远存疑的眼睛观察这个世界,而这点同样瞒不过她。
“为什么他要假装不是来自麦曲生?”当她重复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坐在那里,目光聚焦于自己内心深处。每当他透出这种眼神,铎丝总会联想到他又试图从心理史学的概念中,再榨出一小滴的用处与效力。
谢顿终于开口:“那是个严苛的社会,是个处处设限的社会。总是会有人不满这种控制一切思想言行的方式;总是会有人觉得自己无法驯服地套上缰索,而向往较世俗的外界中更大的自由。这是可以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