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主张兼爱,追求尚同,以利为义,义利并举。他们非攻节用,强力非命,以消除民之三患为己任。他们鄙薄儒家的仁义,却又自立一套仁义;二者内涵虽然不同,但在为政治理想服务、为道德信条张目方面,却无本质区别。在认识论方面,墨子以圣王之事作为检验言论的标准,显然带有浓厚的政治色彩。而以百姓人民之利为言论的标准,则又明显与兼爱主张的伦理感情相联系。
道家“绝仁弃义”,表面上鄙弃道德,实际上却用“正言若反”[58]的否定方式,来表达自己的道德准则,申明自己的政治理想。他们抨击儒家的仁义道德,认为圣人不死、大盗不止,把仁、义、礼看成道德沦丧的产物。在老子看来,最有道德的人,不从性外求德,反能保全其德(“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不去有所作为,反能有所为。“无为”“无欲”“不争”是其道德观的基调。从这个基调出发,老子重视“修道”和“积德”。他说:“重积德,则无不克,无不克,则莫知其极。莫知其极,可以有国。有国之母,可以长久。是谓深根固柢长生久视之道。”[59]这样,道德修养成了治理天下的工具。道德与政治仍然是水乳交融。儒道两家确是相反相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