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说完,拿了范进给的五两金子,千恩万谢,又冲熊本吐了个吐沫,这才领着孩子下去了。
“苒姑娘,都记下了?”见苒果点头,范进转向王火,“七弟,叫熊本画押。”
王火拿着苒果实录的熊本罪状,来到瘫软成一堆烂泥的熊本面前,也不管他是否承认,抓起他右手,用熊本的拇指在他胸前的伤口上一蘸,在述状上画了押。
“谁还来?”范进问道。
“我!”
“我!”
……
有人开头,就有人跟进,这是人性,何况冤仇不吐不快,金子不拿不智,这是人性,也是人之常情。
“老婆婆,你来。”范地指了指一个鹤发鸡皮、老态龙钟的妇人。
“方坡邻近的人都知道,我儿子是个好猎手哇,每回都是我儿打的猎物最多。没想到,两年前的一天,这个,这个熊本养的一帮家奴,为抢夺我儿打的猎物,竟把我儿生生打死了,呜呜,可怜我那儿啊,撇下我一个孤老婆子,呜呜……”
“我来!”“我说!”“我!”“我!”
……
中年汉子和老婆婆的控诉彻底点燃了村民压抑在心底多年的怒火,此时已经没人在乎赏钱了。
强抢民财、淫人妻女、酷刑折磨、残害性命……恶霸熊本的累累罪行当真像范进所说,是罄竹难书,把苒果的手都写得酸疼,时不时甩甩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