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也忍着泪意,逼迫自己定下神来,想一想现在的处境,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她被放在这里,身上很清爽,应该是被清洗过,换了棉质的睡衣,包扎了伤口,昏睡时隐约听到一男一女在说话,不知道是谁,但提到了司徒医生。
司徒医生是尉公馆的家庭医生,所以是……尉迟吗?是尉迟把她救走吗?
想到尉迟,鸢也终于没有那么恐慌。
无论如何,她应该是脱险了,不至于再面对枪林弹雨。
而且有他在,他一定能帮她,也能帮她的小表哥报仇。
可问题是,他们应该向谁报仇?
鸢也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就像是做了一场梦,莫名其妙地被抓,莫名其妙地被追,莫名其妙地遇险,莫名其妙地死人,又莫名其妙地被救,她只能从掌握到的信息,勉强去分析——
已知小圆和美国人是一伙。
已知她可能是她妈妈和沅家家主的女儿。
已知沅家家主不久于世,她是唯一的继承人。
已知沅家人怕她回去跟他们争财产,所以派人杀她。
已知小圆和美国人背后的主使不想她死,但要她在沅家人面前是个“死人”。
所以串联起来,美国人追逐她,小圆引导她,把她送到山上那种错综复杂的地方,就是为了让小圆成功替死,好让沅家人的视线不再继续放在她身上。
……结果,这竟然是一个保护她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