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现在真是觉得我爹当年弃治之举,实属非凡了。也许君子门当真是更通透罢。”叶言学坦诚说着,却不是为了自夸,时至今日他终于能打心底里敬佩叶氏一族恪守的“君子”之德了。
人生就怕身在其中,方会执迷不悟,然而分明是饱受王权熏陶的叶氏一族,却能真的做到“当放则放”,叶言学对父皇当初的那句“这样才是男人,这样收场,也更漂亮。”有了别样的感受。
他沉重地叹出一口气,转向年轻的国君,潋滟水波的一双眼睛此刻有几分怜悯:
“我有时想,显纯哥身死,我都不忍,更何况他的血亲?他虽罪名为谋反,但你却知道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吧?这点……你确实没有猜错。”
方显赫闻言,攥紧了拳,然而即便心如擂鼓,他依然没有失了帝王风骨,放任自己瘫坐在地。
“他确实是想要皇位,但忧国忧民的护国公为的不是龙椅,他就是想死,并且是替你去死。”叶言学言毕,一双幽幽美目无不悲凉地看住眼前人,“中原王族的沉重,我确实无法想象,如今焚林虎视眈眈,你这皇帝当的岌岌可危,他要替你扛下这江山,此后无论是焚林发难或是举兵与雪暴开战,左右都是他来承担这结局,他在赌,无论输赢他都能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