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景安无奈,“人家那也按规定办事,你一老太太大半夜一个人躺在医院,还不让喊家属,出了问题谁负得起责任?”
他边说边拿起床头的CT片对着灯光仔细看了看,还不忘感慨一句,“嗯,胫骨平台断得很彻底,膝关节也有损伤,看来以后相当一段时间都要在床上和轮椅上度过了。”
一老一少还是改不了见面就掐的毛病,也不分时间不分场合,姜南橘从背后轻轻拉了拉纪景安的外套,示意他少说两句,然后转向病床柔声问:“您现在感觉怎么样,腿疼不疼,突然一下摔倒,没吓到您吧?”
徐女士这才注意到她那倒霉儿子身后站着的姜南橘,原本满脸写着嫌弃的虎妈瞬间化身温情脉脉的长辈,说不上来的和蔼可亲。
“南橘怎么也来了,大冷的天还跟着跑过来做什么,你看脸都冻白了,小兔崽子你没看见吗,还不赶紧把外套脱下来给她穿?”
姜南橘赶紧说不用,其实她脸色难看不是因为冷,而是她已经着实来过太多次急诊科,每次来都会经历不一样的生离死别,心惊肉跳,眼下无数不愉快的回忆齐刷刷地涌进脑海,带来轻微的生理性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