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黄昏,下班的苏禾刚走出门口,就看见抬棺队匆匆从店门口路过。
看衣饰是静安伯府的,但苏敏并没有出面扶棺,而且抬棺队行色匆匆,只有一口簿棺由马车拉着出城,不撒纸不吹吹打打,低调得相当厉害。
出门就撞棺,苏禾嫌晦气,在许戈面前借机唠叨。
“见棺发财。”许戈安抚道:“再说是傍晚,哪来的晦气?”
苏禾不解道:“即使静安伯恶行累累,但好歹也是伯爵,这样潦草收场,苏敏不怕落人口实?”
伯爵薨逝,是要上报朝廷追加谥号的,苏敏不会连最基本的都不懂,可她偏偏就这么做了,试问谁给的胆子。
许戈的提示,让苏禾恍然大悟,“皇帝嫌他丢人?”
“接连损了两员大将,而且静安伯死因丢人,皇帝担心蒙金两国使臣会拿这做文章,这才低调处理的。”
提起这个,苏禾将曹国公诈病的秘密说了。
许戈并不意外,主持和谈本就是烫手山芋,何况皇帝根本不信任曹国公,谈好了应该的,没有功劳还要被猜忌;谈崩了罪责加身,倒不如借坡下驴,将球踢回给皇帝。
泱泱闵朝,却因为皇帝多疑成性,多少肱骨武将明哲保身不敢锋芒外露,真是君不仁臣不义,想想也不知是谁的悲哀。
不管怎么说,静安伯死有余辜,苏禾还是挺替许戈高兴的,这意味着他的仇人又少了一个,心中的枷锁自然也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