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四当睽时,居非所安,无应而在二阴之间,是睽离孤处者也。以刚阳之德,当睽离之时,孤立无与,必以气类相求而合,是以遇元夫也。夫,阳称;元,善也。初九当睽之初,遂能与同德,而亡睽之悔,处睽之至善者也,故目之为元夫,犹云善士也。四则过中,为睽已甚,不若初之善也。四与初皆以阳处一卦之下,居相应之位,当睽乖之时,各无应援,自然同德相亲,故会遇也。同德相遇,必须至诚相与交孚,各有孚诚也。上下二阳以至诚相合,则何时之不能行,何危之不能济?故虽处危厉而无牲也。当睽离之时,孤居二阴之间,处不当位,危且有咎也。以遇元夫而交孚,故得无咎也。
《象》曰:交孚无咎,志行也。
初四皆阳刚。君子当睽乖之时,上下以至诚相交,协志同力,则其志可以行,不止无咎而已。卦辞但言无咎,夫子又从而明之,云可以行其志,救时之睽也。盖以君子阳刚之才,而至诚相辅,何所不能济也?唯有君子,则能行其志矣。
六五,悔亡。厥宗噬肤,往何咎?
六以阴柔当睽离之时,而居尊位,有悔可知,然而下有九二刚阳之贤,与之为应以辅翼之,故得悔亡。厥宗,其党也,谓九二正应也。噬肤,噬啮其肌肤而深入之也。当睽之时,非入之者深,岂能合也?五虽阴柔之才,二辅以阳刚之道而深入之,则可往而有庆,复何过咎之有?以周成之幼稚,而兴盛王之治;以刘禅之昏弱,而有中兴之势,盖由任贤圣之辅,而姬公、孔明所以入之者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