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充媛看了沈初柳许久,终究是没再说什么。再说什么都没用了,这个比她小许多的女人,比她聪明,比她厉害,更比她看的远。
“是,那我就回去了,这一走,也就不能再见了,娘娘保重。至于刘氏,她活着也好,叫她看着更好。”怡充媛起身,没有行礼,只是笑了笑走出去。
沈初柳也没看她的背影,起身回了屋里。
“主子,她这来一回不会给您带来麻烦吧?”尺素担心。
“图什么呢?”都要死了,又没留下个子嗣,又没什么亲近人。
就连李家都散了,她父亲死后,没两年哥哥也病故了。
如今只有一个侄子跟着她母亲过活的。
就算她如今甘愿将当年没做的事背在身上,又如何?人死如灯灭,她还能看见什么?
沈初柳摇摇头,不再管这件事。
第二天请安,众人好奇,但是敢打听的不多,沈初柳什么都不说,皇后不问,谁也不用想问得出。
怡充媛是八月初一这一天夜里过世的。
她本就是强弩之末了,与沈初柳的一番话,解开心结之余,也更添上了一些沉重。
人终归是有心的多,如刘氏那样狠毒不后悔的有几个?
所以,临终的怡充媛,终究还是有愧,对不住的人太多了。
又想因为是自己有错在前,害了自己的孩子,越是这么想,就越是撑不住。
身子自然是一天天就不好了下去。
临终,只留下了一封信给皇上,除了请安与不舍,还说了她害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