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四处确认之后我才发现，原来我自己仍然在海底，一切都和我被黑暗吞噬之前一模一样，甚至阿彘那个被踩进淤泥中的脑袋，现在依然静静地呆在原地。
“什么嘛，刚才的那个是梦吗？”我已经快要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了，更弄不清楚刚才那个在黑暗中的体验到底是什么。一时间我呆呆地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镜子，对了，刚才在黑暗中，我似乎看到了镜子，先是阿彘的头颅对我说话，然后是带来光线和声音的镜子。那么这么说来，那面镜子还……
我意识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镜子似乎就存在于我的正面。一秒钟前，在获得光明和回归海底之后，由于我下意识的四下张望，所以现在脑袋还维持着盯着左下方淤泥中阿彘冒出的那一撮头发的姿势。而现在醒悟过来镜子可能还在正面之后，我的心中便升起了难以言喻的恐惧感，我不敢回头，因为镜子就在那里，而我不知道镜子里存在着什么东西。是阿彘那张被扭曲的脸吗？还是如实照映着我自己的身体呢？亦或者还有别的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
“不能看正面，不能看正面，不能看正面！”我的眼睛死死盯着地上的淤泥中的头发，然后尝试慢慢地把身子也一起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