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猜的到将要发生的事,而将要发生的事其实早已发生了。
“我以为无休止的吵闹已经是最糟的,但其实吵闹当真不算什么。如果能预见得到后来,我宁可让她一辈子与我吵闹下去。”柳槐实缓缓地说。
妻子的表现一直很平淡,从来没有关注过她感情的柳槐实完全无法察觉这平淡之下到底隐藏了什么,他以为,他的心思隐藏的如他所以为的那样好。
方时的病情忽然急转直下,柳槐实心急如焚,衣不解带地为他翻阅医书,寻找药方。可一副副的药喝下去,他却依旧每况愈下,只不到一个月便无力回天。
弥留之际,柳槐实去看他,方时的眼里再也没有了那温和的神采,他枯瘦的手拉住了柳怀实,眼中蓄满了泪水,像是有许多的话要说,可最后也只是无声的唤了他的名字。
那种铺天盖地般的悲伤,犹如寒天堕入冰湖,没有力气呼吸,也没有力气哭泣。他以为那就是生命所不能承受的最痛,可惜不是。
最痛之事,是在他知道了方时的死是他妻子所为,而真正害死方时的,原来是自己。爱之深切却又求而不得会让人心思如狂,比如他的妻子,比如柳槐实。
他的妻子以为自己的敌人是方时,可其实她的敌人从来都是柳槐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