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于某日惶惶逃了出来,去仁民医院造访我的孽缘。
萧瑟瘦了很多,若不是护士指方向给我,我都不会认出那白色床单上枯黄脸孔大眼死寂的女子就是她,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她几乎完全变了。
我吃惊地站在床边,怯怯地不敢上前。
“怎么了,来看我的笑话?”她虽然憔悴至此,却仍不改火爆犀利的脾气,脸上瘦得只剩下眼睛,可眼睛里仍盛满了锐气。
我不说话,只是打量她,到底出了什么事,竟然沦落成这个模样,萧瑟向来是个美女,现在,却像风干了的黄瓜。
“这么瞧着我干嘛,小心我抽你,看上去你小子也不怎么样!”她骂我。
“是。”我忽然一笑,拉了张椅子坐下来,又听到她的粗口了,这居然令我熟悉且安心,这个时候她仍能痛快地骂出来,情况就还不至于太糟。
“我才考完试,在那种日子里有精神的只有神仙。”我微笑,转头看了看房间,一共六张床,其他的病人床边柜上放满花花绿绿的瓜果糕点,萧瑟这边却只有一只大搪瓷水杯及两只碗和一双筷子。
这么凄惨?我心头有些恻然,遂把随身带来的苹果蛋糕拿出来,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