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太医……”深泓说了三个字,就觉得心慌且气虚。
“陛下又过食了冬珊瑚吗?”吴太医问。
深泓勉强摇摇头。以冬珊瑚的毒性对抗“沉梦”已成为他的习惯,在昭文阁休息的空当,偶尔嚼小小的四五片,并未过量。他细想自己的饮食,忽然脑中闪过灵光,浑身一冷,明白为什么素盈的花茶太香。
“皇后。”他浅浅地冷笑起来。那一刻,他觉得缺少了什么,现在知道缺的是什么——她的抗争。拥有丹茜宫的女人,从来不会乖乖把它出让。
他想要她为了阿寿让出丹茜宫,她却要他为了阿寿,让出皇位。
脸色青白的素盈来到时,吴太医正在皇帝身上施针,见她闯入,悚然道:“娘娘为何进来?请回避。”
“人人都知道他一次不如一次,你到此时还要避讳我吗?”素盈没有后退,而是走到皇帝床前,凝视着他的脸,跪倒在地,“他会变成什么样?”
吴太医犹豫了很久才说:“圣上五脏六腑长久地遭受毒性侵蚀,每一次发作皆是承受到了极限,每一次醒来都要用更长的时间来调理。微臣虽然有以人头作保救治圣上的决心,但生死毕竟有天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