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费金以不知所措的目光看到这一切时,法庭上又一次出现了死一般的寂静。他回头一看,见陪审员们都已面朝着审判长。嘘!
陪审员们只请求允许离席告退。
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走出去时,费金怅然若失地窥视着他们的每一张脸,仿佛想看出大多数人倾向于做出哪一方面的裁决,可是毫无结果。狱卒轻轻地在他肩上拍了一下,他机械地跟他走到被告席的尽头,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这椅子还是狱卒给他指点的,否则他根本没看见。
他再次仰望了一下旁听席。有的人在吃东西,有的人在用手帕给自己扇风,因为这个拥挤的地方异常闷热,有个小伙子正在小笔记本上画他的脸部素描。他不晓得他画得像不像,在艺术家折断了铅笔尖,用小刀重新削铅笔的时候,他仍在旁边观看,就像一个无所事事的旁观者一样。
同样地,当他眼睛转向审判长时,他脑海里开始不停地想着审判长这套礼服的款式,它需要花费多少钱,如何穿上去的等等。法官席上还有一位胖墩墩的老先生,他大约半小时前走了出去,现在又回来了。费金心想这位老先生刚才是不是出去吃饭了,吃了些什么,在哪儿吃的。他继续漫不经心地沿着这一思路想下去,直到他的眼睛见到某个新的物体,又激起了他的另一番思绪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