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城凝眉想了好一会,才迟疑着开口说道:“许是因为他这个习惯跟我一样吧,我速记的时候,也这么做标记。”
白季没继续说什么,眸光低垂,视线粘在笔记上,脸色有些难看。
云千城声音里带着抹疑惑:“我依稀记得我做标识的方法是跟谁学的,却记不清究竟是跟谁学的了。”
“记不清了么?”
云千城挠了挠额头,低头继续看那笔记,疑惑更甚了:“这本笔记,我好像读过。”
“什么时候读过?”
云千城摇了摇头:“可能是看过誊抄版的吧,我不记得我看过殷墨的兵法。”
“嗯……”白季僵硬的又翻了一页笔记。
云千城靠着白季的肩膀,好一会便觉得这个姿势实在是累,身子便往旁边挪了一段距离,头又枕到了白季的腿上,眼睛闭上了。
白季放下手里的笔记,伸手从车厢角落里拽出毯子,盖在了云千城身上。
马车晃晃悠悠往前走,已经离开万水镇很远了,可距离下一个镇子,还有两三天的车程。
云千城醒来的时候,发现车厢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
她坐起身子,伸手推开了车窗。
天上纷纷扬扬飘下了雪,有雪无风,视线所及之处,是缓缓被白色铺就的黄土地。
没看到白季。
云千城皱了下眉头,推开车门,下了马车。
东北虎正拿着干草喂马,见云千城下车了,只瞥了她一眼,也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