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精卫很快应邀而至,平日温文尔雅的他,在酒桌上意气甚豪。两人开怀畅饮,诗词歌赋、前朝掌故、军政大计无所不言,不觉已至夜深。
已有几分酒意的谭延闿晃着硕大的脑袋戏谑说:
“遍数党国显要,无姬妾太太的,能数几人?”
汪精卫脱口而出:
“你我兄弟二人,外加胡汉民先生,戴传贤,戴菩萨。”
“不错,哈哈,可知有好事者为我四人各加四字评语?”
“愿闻其详。”汪精卫也很有兴趣,倾过身来,他想听听村野闲言。
“戴传贤是‘阿弥佗佛'。”谭延闿双手合什。
“妙!妙!他原本是个菩萨。”汪精卫抚掌大笑。
“胡汉民是‘力所未逮'。”谭延闿含蓄一笑。
汪精卫皱起眉头,“此人嘴倒十分阴损。”
“兄弟我是‘孝思不匮'。”谭延闿怅然若失。
汪精卫点点头,“谭先生对嫂夫人那份情意令人可感,好事者虽讥讽,但却也是实情。”
“至于汪先生,那四字评语倒也尖刻。”
“狗嘴里想必难有象牙。”汪精卫举杯不饮,静候下文。
“咫尺天威,”谭延闿顿了顿,观看汪精卫的反应。
汪精卫淡淡一笑,饮完杯中酒。“下此评语之人却不知只说对了一半,内人性虽火烈,但对兄弟那份情意却是世人共睹的。”
“那倒是。只不过古人云,牝鸡不可司晨。女阃于内,男主于外。此虽腐朽,但也不无道理。大丈夫行事为人,当不可受制于内,否则大至危害前途,小至……哈哈,恐怕你我连一杯畅怀酒都饮得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