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君见少年似下了极大勇气才说出这番话来,不由得暗自心惊。
在他的过往记忆里,先宰相除了待他更宽厚一些,也再没有出格的动作,他是他的生父?
那么,为什么,他仍旧甘愿对他母皇俯首,做一世臣。
眼下,少年已经容忍了他唤他三十年父亲,为何如今又要亲口告诉他真相?
储君一直因上辈人的恩怨,待那位先宰相,心有隔阂,年少时,常常为了故意激怒身为宰相而出言讥讽。
“既然如此,她于你也有杀子之仇,我们两人联手,岂不是能将她置之死地?!”
少年闻言,眸子亮亮的,转过身,盯着欣喜的储君,好笑地反问:“你真的听明白,我在说什么了吗?”
茶案边的暖炉炭火烧得正旺,茶炉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你是想告诉我……”
储君一瞬间,面无人色,颤声问道:“她能杀第一个儿子,便能杀第二个!她根本不在乎我们!她手中的那一支骨笛,我曾听阿支提起,有一种秘法,以父母子女的血脉为纽带,可炼造出,蛊惑人心,操控神智之物!”
“所以,我不能帮你……相反,今日,这座凉亭之中发生的一切,我都将一五一十地呈报给你的母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