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1914!”
“早上好,阿帕奇。”
这个印第安人的眼睛有些像中国人,却是一身黑色的狱警装扮。他诡异地冲我笑了笑,站在铁门前却什么都不说。
和他的鼻子一样,他的眼神也很像鹰,不是美国的国鸟白头鹰,而是阿尔斯兰州山间专门叼啄死尸的秃鹫。
虽然隔着囚室的铁门,但阿帕奇的这双鹰眼让我闻到了死亡的气味。
我开始怀疑他不是活人。
“再见。”
他死尸似的嘴终于说话了,然后影子似的从铁门外飘走,接着就连脚步声也听不到了。
我猛喘了一口气,从抽屉里拿出小簿子,继续写我的故事——水。
又是水。
暗绿色的水,渐渐变成湖蓝色,接着化作深紫色,然后是沥青般的黑色,比这个死寂的黑夜更黑。
又是我。
又是我站在这池水边,神秘的湖泊异常寂静,在黑夜中没有一丝生机。湖水四周环绕着黑色的森林,许多鸟儿在熟睡,除了双目放射精光的猫头鹰。
突然,一只猫头鹰凄厉地叫起来,并不是发现了什么夜行动物,而是被我的出现所惊吓。
我有那么恐怖吗?
看着脚下黑色的湖水,静得宛如砚台里的墨,即将沾上赤裸的双腿,再也无法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