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也太了解他这个师傅的秉性了,摔下一句“要接你去接,我不会去”的话就走了。
可队长还是队长,他马上给师傅派了辆“帆布蓬”。这“帆布蓬”在那个时候可是不得了的小汽车,被人们称为“小宝车子”。除了县长、县委书记,别人哪有资格坐这样的高级车?
梁庭贤含着泪上了吉普车,他对师傅说:“师傅,我错了。”老倔头揽过梁庭贤的头说:“娃呀,从今往后,这‘师傅’就是你了。”
“那可不成!”粱庭贤挣开师父的手坚定地说,“你永远是我的师父。”
“你闹错了,你这师父是给他们当,不是给我当。”
梁庭贤这才答应了师父,说,“我试一下吧。”
那天的师父还说,他就是不明白,这瓦斯还能闻出来,他干了一辈子挖煤工,怎么就闻不出来呢?梁庭贤告诉他,他也闻不出来,那是一种感觉。
一种感觉?师父知道这种感觉,他对井下的塌方就有一种感觉,所以他带的采煤组就没有出过大的伤亡事故。可是这对瓦斯的感觉对他来说可是一个全新的课题。幸亏他的命运好,这辈子没有碰上过瓦斯,可其它的组就不一样了,时不时地碰上那么一次半次瓦斯。他曾想过,说不定哪天他也会碰上瓦斯,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碰上就死吧。这说碰就碰上了,是梁庭贤的感觉让他躲过了这一劫。